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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.

在巫師領地內持續戰亂的時刻,毫不知情的潤及喬等人正在深不見底的通道中不斷的向前進,不知已經走了多久,全身緊繃的走在這條越走越詭異,越走越黑暗的通道上,雖然沒有任何外傷及消耗任何靈力,但身心都已經達到了臨界點。

就在年紀最小,巫力又最弱的維亞快要支撐不住身體時,最前方似乎出現了一絲署光。

「啊!那就是出口了吧?」維亞驚叫了一聲,原本落酖的他又瞬間恢復了體力,衝到隊伍的最前方,率先衝到了出口,重見光明的他興奮的邊跳邊叫道:「終於出來了!好不容易啊!好幾次我都想回頭了!回頭的路途輕鬆好幾百倍啊!」

「維亞,別大呼小叫的!」喬見狀急忙跟著衝了出去,見到狀才鬆了一口氣。

他瞇起了還無法適應光線的眼睛,用有限的視線範圍看著費盡千辛萬苦才到來的地方,即使是眾人中巫力最高的他,也不免面露疲憊。

「很好!終於闖出那鬼地方了!」玲雷跟在後頭大叫道:「我再也不要回去那裏了!」

「那個...。」隊伍最後頭的羽櫻回頭望著巫師領地的方向,打斷了眾人興奮望著一望無際的大海的神情,說道:「你們不覺得巫師島上混雜著許多靈師的靈力嗎?平常靈師是不可能進入我們島上的吧?」

「妳說什麼?」聽到羽櫻說的這番話,潤臉色蒼白,靜下心仔細感受著島上的靈力,果然如同羽櫻說的,有靈師的靈力,而且人數絕對不少!

「我到高空去看看!」潤急忙吼了一聲,掏出魔杖,一口氣升到了最高空,將遠方的巫師領地盡收眼底。

「喂,潤!怎麼了啊?那邊發生什麼事了?」玲雷見狀,也拿起魔杖,飛向潤的身邊,問道。

如今他們所處的區域已經離巫師領土有一定的距離,在潤的位置只能勉強看到島上的建築物,沒想到已經離開島上這麼遠了。

無法清楚透視島上情形的潤,右手一轉,將魔杖對準自己的雙眼,施下了巫術,瞬間能見範圍便遠了許多,他將距離一再的拉進,鎖定了城塔及廣場的方向,在他眼中看到的,居然是廣場上橫屍遍野,來不及逃亡的平民,以及仍就與靈師奮力戰鬥中的巫師們。

「這...到底是怎麼回事?」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,潤睜大眼睛,抖著雙唇看著自己曾生存過的島嶼,如今成了這副模樣,自己只不過離開了數個小時的時間,怎麼一夕之間就...。

開什麼玩笑!島上還有著與自己友好,曾經共同生活過的朋友們,如今他們都生死未卜,自己豈能這樣逃走?

「我要回去看看!」潤吼了一聲,便打算直接城著魔杖衝進島嶼中。

「喂,潤,別傻了!」同樣透過凝視術領地的玲雷,聽到潤這麼說,連忙眼明手快的抓住了他,吼道:「你想直接這樣闖進去嗎?你會被圍繞在島嶼周圍的防護罩給燒死的!不通過剛才那條通道現在根本無法回去了!」

「祛。」潤在心裡咒罵了一聲,雖然自己很心急,但玲雷說的沒錯,他甩開了玲雷,收起魔杖,跳到了地面上,邊往回跑邊吼道:「那我照原路回去總可以了吧?」

「別管巫師領地了潤!」玲雷連忙跟了上去,抓住潤又繼續吼道:「好不容易才從那裡出來,你現在回去可就再也沒有辦法出來了啊!現在這個情形你說不定還會死在裡面!」

「那又如何?大家都在戰鬥啊!」潤停下了腳步,再次甩開玲雷,比她吼得更大聲:「我豈能這樣離開?大哥、雅琳娜、愛羅叔叔、狄肯、迪愛兒、菲克斯、還有首領他們都為了守護領地戰鬥,我不想眼睜睜看著他們死!」

被潤這麼一吼,玲雷也瞬間愣在原地,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回應。趁著這個空檔,潤又頭也不回的衝回了原本他們出來的通道內。

按照剛才的經驗,雖然出來很困難,但因為是術師,擁有靈力的人進去會受到靈力的吸引而通行順暢,依照這個速度,大概不出半小時,就能到達城塔。

一定撐住啊,大家!

兩人著地不到一分鐘的時間,潤便情緒激動得跑了回去,讓其他在原地等待的三人都有些不知所措。

「咦?什麼狀況?潤要回去了嗎?才剛出來耶!」見到一著地便稱的不見人影的潤,維亞莫名其妙的看著潤消失的方向,驚問道。

「那個笨蛋!」玲雷見狀,恨罵了一聲:「如果死在裡面我可不管了!我要自己去人類世界了!」

「領地發生什麼事了?玲雷?」喬也急忙問道。

「不會自己飛上去看啊!」玲雷火爆的朝喬落了一句,隨後低頭沉默了一陣,似乎在思考著什麼,不久便恨恨的咬緊了牙,邊朝著潤的步伐尾隨了過去邊罵道:「可惡!混蛋!如果連累了我無法達成夢想,一定要把你殺了再鞭屍!」

從通道口出來不到五分鐘的時間,看著又折返的兩人,其餘三人皺起了眉頭,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感,肯定是島上出了事。

 

在城塔的某個密閉房間內,狄肯正面臨著從他出生以來面對的最大危機。

他屏著氣息盯著來人,心跳加快到極點,腦中閃過千萬的法子,卻是一點辦法也沒有。雖說早已下定決心絕不承認是自己設下的標記,但真實面臨了這個情形,他卻完全不知道該如何開口。

直視著眼前少年毫無情感冰冷又機械般的眼神,狄肯一個字都吐不出來。

「看來是你了呢。」少年退後了半步,頭往界音放置的方向一甩,道:「解開。」

「......不。」

「嗯?」感覺狄肯似乎吐出了微弱又簡短的言語,少年偏頭疑惑的望著他。

「不解!」狄肯廢了全身的力氣,閉著眼睛吼道:「賭上我身為羅卡席拉專屬護衛的身分,絕對不會解開標記!」

「你...想死嗎?」少年轉回身,冰冷的眼神盯著狄肯,問道。

但這句問話,卻讓狄肯沒有了再說下去的勇氣,他全身顫抖,不發一語卻眼神堅定的盯著眼前的少年。兩人就這麼僵持了幾分鐘,雖只有數分鐘,卻讓狄肯感覺道似乎耗了一輩子的精力。

「真是個盡責的護衛。」良久,少年歪著頭看了看狄肯,面無表情的道:「好吧,既然如此。」說著,他緩緩的走向了狄肯,將魔杖給收了起來。

嗯?收起魔杖?狄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難道他不是過來殺我的嗎?收起魔杖要怎麼殺?啊...是呢,自己已經虛弱到對方不用魔杖也能輕易殺死的地步了嗎?

就在狄肯這麼想著的同時,少年突然神情大變,彎下了腰,口中不斷溢出通苦的呻吟,汗水浸濕了

髮髻,像是努力掙扎著什麼似的。

「怎麼回事?」狄肯驚呼了一聲,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,但卻能趁著這個空檔逃走。狄肯不斷的挪動自己的身體,希望能遠離這個危險的少年。

「可惡!別來煩我!我不想受到妳命令的控制!」少年蹲在地上抱著頭,吃力的不斷對自己吼著:「他沒有阻礙,我不想殺他!」

狄肯聽著少年歇斯底里的吼叫,不禁回頭看向他一眼,剛剛的話語是什麼意思?從一開始見到這個少年的眼神,就感覺他似乎受到了什麼人的控制,難道他只是個傀儡兵嗎?不,一個傀儡兵不可能會發出那種駭人的氣息,但這到底是...?

就在狄肯看著少年有些神情呆滯的同時,突然見到少年狠狠的抱著頭往地上敲了一記,力道之大,讓這個房間充滿硬化及強化咒語的地板甚至出現了裂痕。

「總算好多了。」少年從喉頭呼出一口氣,完全冷靜下來的他,視線再度移向了狄肯,他無視額頭上正娟娟冒出流下的鮮血,從地上站起身,緩緩走向他:「接下來...。」

「什麼?」狄肯見狀,臉色蒼白的無法動彈,即使仍有一絲逃跑的力氣,但看著這個少年,卻被她震懾的連腳都軟到站不起來,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見見逼近自己,只見少年朝著他抬起了一隻手,脖頸處一個疼痛,便完全失去了意識。

 

另一方面,在菲克斯將凱琳送到地下室的避難所,交給開守門口的護衛並看著她再度恢復生氣後,又朝著城塔塔台趕了過去。

雖然迪愛兒很強,但也絕對沒有一對三的實力,得快點趕去幫忙才行。

就在菲克斯再度使用了升降術往上頭趕去的同時,在地下室避難所的周圍,掃過了一個熟悉的人影,在毫無預警及防備之下,看守門口的十幾名護衛就這麼倒在了門口。

只見門口的咒語解了開來,瞬間便打倒十幾個護衛的人慢慢走了進來,讓全數躲在裡頭,無處可逃的貴族們全都退到了最角落,屏氣凝神的看著門口。

「什、什麼人?是敵是友?我、我們可都是巫師裡至高權重的貴族!若是敵人最好束手就擒!」在一群貴族裡頭地位最高的修爾跳出來率先對著門口的人影吼道。

「你真是個沒用到徹底的人渣,修爾。」門口的人影哼了一聲後道:「等待了這麼久,看來當年的廢物們都到齊了,當年親眼汙辱並藐視了我們薩爾羅佳的你們,全都給我下地獄去吧。」

聽著這熟悉到不行的聲音,修爾閃過了一個不好的念頭,這聲音...曾經讓他得到權勢、讓他畏懼三分,也曾經令他跌入谷底。

「莉莉安...?」修爾原本的氣勢全無,全身顫抖的道:「為什...麼?妳、妳不是死了嗎?」

「看來你大腿抱得還不錯嗎?經過了那場事件,沒想到還能讓涅恩雷德家恢復從前的光輝。」莉莉安站在門口插著腰,嘴角上揚的道。

「妳...妳來得正好!救我出去吧!我會再像之前一樣聽妳的!」修爾見狀,連忙上前道:「我知道你想報仇,這些貴族...可以全殺了,我會再像以前一樣協助你,所以...。」

「住嘴!沒用的垃圾!」莉莉安看著不斷向自己靠近的修爾,厭惡的踢了他一腳,不堪一擊的修爾就這麼滾回了原地。

「修爾!你是什麼意思!想棄我們於不顧嗎?開什麼玩笑!」

「是啊!就算你是四大皇族,也不能這麼大言不慚!」

「大家都想活命啊!可惡的東西!」

其他貴族聽到修爾的話,不禁氣憤得對著修爾拳打腳踢。場面一時之間十分暴動,有些貴族想趁著抱亂的時刻趁機溜走,可惜都被眼明手快的莉莉安給一全擊退了回去。

「都別吵了,廢物們。」莉莉安喝斥了一聲,讓在場的所有貴族全都靜了聲,驚恐的看著她,只見莉莉安手中的魔杖朝著空中一指,地下室本就不高的天花板開始漸漸的下移下來。

「你們全都等著被壓成肉泥吧。」莉莉安低聲說了一句,也不管裡頭驚恐的尖叫聲,頭也不回的關上了門,並將門換了另一個只有自己知道的咒語,如此一來,裡頭的人是一個也逃不出來了,這種即使恐慌不安卻又無處可逃,只能等待著死亡來臨的無助感,必須讓這群只懂的爭奪群眾的貴族也深刻的體會才行。

莉莉安閉上眼,守在了地下室的門口開始肆無忌憚,像中了邪一班開始仰天大笑了起來。復仇計畫終於是結束了,接下來只要冥將緋殺死,一切就都結束了。

 

自從靈師首領冥率領著大批靈師軍隊攻打巫師領地,已經過了三個小時,戰役持續了三小時之久,所有人都已經身心俱疲,有的甚至不支倒地,眼看著天色就要漸漸暗下,如果再不將冥解決,恐怕情勢會越來越不利。

緋雖然焦急,卻一點辦法也沒有,冥的實力比她預想中的強許多,明明一開始就施行了那麼消耗巫力的巫術,為什麼打鬥了這麼長得一段時間,卻還沒有精力耗盡?

「怎麼了?緋。妳真是令我太失望了,看來這幾年妳都沒有進步呢。」冥看著開始急躁的緋,調侃道:「妳再不振作,我就要在下一擊將妳擊殺。」

「少廢話!」緋吼了一聲道:「要死在我手上的人是妳才對!」

「喔?是嗎?」冥不再回話,發動了下一次的攻擊,朝著緋的方向直撲而去。

眼明手快的緋見狀,逃跑是來不及了,必須防禦!雖然她使出了防禦術,卻仍不敵如此近距離發出的威力,抵擋在她前方的防禦牆受不住衝擊,朝著緋的方向節節敗退。

「什麼?」緋驚呼一聲,連忙以手抵擋著防禦牆,就這麼退到了走廊的盡頭,後方就是城塔的牆壁,再這樣下去,會活活被壓死的!沒有時間多想,緋抓著魔杖往後方的牆壁一點,瞬間牆壁便被破壞了一個大洞,緋有順勢著飛了出去。

雖然毀壞了城塔的外壁,但總比被活活壓死來的好。

「喔?挺有一套。」冥見狀,嘴角微微上揚,從破損的牆壁內追了出去。

直到緋破壞了外壁,到了外頭才得知戰爭的現況,只見廣場上許多平民倒在地上,傷的傷、死的死,有的受不住長時間的戰鬥而倒地,有的仍在做著最後的抵抗。

沒想到親眼見到這麼樣的慘狀後,才深深感到自己身為首領的無用,自己還是太弱了。緋恨恨的咬著牙,卻是無能為力。

就在緋盯著城塔下方的廣場的同時,從高處的塔台傳來了一聲驚叫。

這熟悉的聲響...是迪愛兒?難道連實力受到自己肯定的她都已經遭遇不測了嗎?

緋慌張的朝塔台飛去,只見迪愛兒從屋內翻滾了好幾圈,一路向塔台外側滾落,最後停到了塔上的最邊緣處,過長的劉海遮住了眼睛,但依據她受傷的程度來看,恐怕一時之間無法再戰鬥。

「迪愛兒!」緋連忙著地,到了塔台上察看迪愛兒的情況。還有氣息,但是傷勢十分嚴重,如果不做緊急的措施,恐怕...。

「現在你還有閒暇的時間擔心別人嗎?緋。」尾隨在後的冥站在塔台的另一端,傲慢的望著緋:「我看妳的巫力消耗得已經接近臨界值了吧?乾脆投降的好?」

「妳到底想要什麼?將界音讓給妳,妳就會休兵了嗎?」

「不,還不只如此。」冥搖了搖手指,道:「還要妳的命、妳兒子,以及妳的領土。」

聽著冥大言不慚的話語,緋惱怒到了極點,兇狠的眼神直盯著冥,吼道:「妳不要欺人太甚!」

「恩,就是覺得妳不會輕易答應,才打過來的啊。」冥聳聳肩,看著屋內中,七賢靈中的其中三位,又朝著緋道:「怎麼辦?現在局勢可是一面倒喔。就算我的巫力耗盡了,妳要一次對付三個我精挑細選出的優秀賢靈們,恐怕還是有難度呢。」

「咦?女護衛不動了啊?看來是被笛打敗了呢,祛,真討厭。」安從屋內走出來,站在大廳與塔台的交接處,有些不爽的嘟著嘴道。

「喂,安!你到底是站在哪一邊的啊!我在打鬥時就一直對我噓聲不斷!」聽到這,笛終於惱怒的吼向安。

走出來的三人看見在塔台上突然出現的雙方首領,一時之間都有些愣神。

「啊,首領,您來了啊。」笛看著冥道。

「恩,界音怎麼樣?你們沒有去與丹會合嗎?」冥視線仍看著緋,卻是對著笛問到。

「是的。」聽到冥的問話,笛有些心虛的低下頭:「因為這個女衛兵比想像中的難纏...安與敖有因為某些原因無法離開大廳。」笛邊說著邊內心吐槽著自己,為什麼要幫安一時心起的念頭隱瞞啊?每次安的小把戲都要自己來幫他收拾,有時候真想一把捏死他算了!

「是嗎?算了,無所謂。」冥目光移向了大廳的門口處:「看來我培養的優秀人才比你們幾個都有能力多了。」

隨著冥語音剛落,在場的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一股異樣強大的靈力從門口冒出,一時之間所有人都一齊望向門口處,暫時遺忘了雙方的打鬥。

只見一名少年手中拿著某個形狀酷似音樂盒的金色盒子,漸漸的走向了大廳內部。

那個拿著界音一步步走向前的少年,正是剛才在充滿著防護術的房間內,與狄肯打過照面的,靈師首領冥的兒子─丹‧愷‧托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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